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姚笙也知道自己不该落泪,可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,“眼瞅着都到日子了,却一点动静都没有。我现在是既怕她有动静,又怕她没动静。这颗心啊,七上八下,没个着落。”
唐楚君连连点头,用绢帕拭去眼角的泪痕,“谁说不是呢。鸢儿那孩子这会儿又不在跟前,不然总还有个主心骨不是?他原先就不同意夏儿这么早怀身子,说姑娘家年纪太小生产怕伤元气。可夏儿偏不听劝,这孩子啊,就是太有主意了。”
原本她还觉得女儿做得对,现在是悔得肝肠寸断。
秦芳菲摩挲着手中茶盏,顺着话又宽慰了几句才惊讶道,“夏儿怀的竟是三胎?先前怎的没诊出来?”
唐楚君轻抚着心口,眼尾泛红,“孟娘子说,三个孩子胎位叠在一块儿,加上另外两个胎心极弱,怕是……”她声音哽咽了一下,“怕是没长全。直到今儿个才隐约听到微弱的胎心音。”
其实孟娘子私下的原话是,那似有若无的胎心音实在太微弱了,怕是活不下来。
这才是她一提起就掉泪的原因。
唐楚君现在已经顾不上孩子能不能活下来,就担心女儿生产时性命堪忧。
姚笙双手合十朝空中拜了拜,又急切地问,“芳菲姐姐,你快同我们说说当年生双生子时的情形,我们也好有个准备。我们这心里实在是没底……”
秦芳菲斟酌着词句,将当年生产的经历娓娓道来。
她刻意避开了那些血色惊险的片段,只说是“费了些周折”;却又不敢说得太过轻巧,特意提到“比生单胎要多受些苦楚”。
每说几句,就悄悄打量众人的神色,生怕说重了吓着她们,说轻了又让人掉以轻心。
说完以后,秦芳菲自己也是一身冷汗。当年差一点她就死了啊,中途几次她其实都已经放弃,实在太累太累,根本就没有活下去的力气了。
明昭立在婆婆身侧,听得入神,眼中不觉又添了几分敬重与心疼。
这次回京小住,明昭是存了两重心事的。一来小叔子出征,她怕婆婆在家忧思过甚,特意回来作陪;二来明家商行有几桩要紧事务,也需她亲自料理。
这趟回来,是公私两便。
待长辈们叙完话,明昭也随着去探望了公主。
才进内室,就见公主抚着大肚子倚在软枕上,粉腮含笑,气色红润得像是三月里的桃花,连指甲盖都泛着粉晕。
明昭看在眼里,悬着的心这才稍稍放下。
二人叙了些体己话。临别时,她从锦匣中取出一支老参送给时安夏。
那参形若游龙,须纹分明,通体泛着琥珀般的光泽,一看就有价无市,寻常根本买不到。
时安夏推拒不收。
明昭按着她的手,“这是我私下自己买的,没入公中。不过是我的一点心意,公主别推辞。”
时安夏见对方执意要送,再拒绝倒显得生分,这才接了过来,仔细看了看,笑着道谢,又说自己能靠这参保命。
明昭听得很开心。送礼能送到人的心坎上,才能物超所值。
这世间最好的馈赠,莫过于赠者诚心,受者悦纳,两厢欢喜。
待客人都走后,北茴把参好生收起来,想着生产那日就能用。
可生产之日到底是哪日?感觉遥遥无期。北茴又红了眼眶。
时安夏见她双目通红,笑问,“你们这是怎么了?听孟娘子一说我怀了三胎,个个都哭。就不能高兴着些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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